拉开冰箱门里面有几块红色的肉：是人的乳头和

拉开冰箱门里面有几块红色的肉：是人的乳头和

拉开冰箱门里面有几块红色的肉：是人的乳头和,

　　能吃的多肉,多肉授粉,花盆多肉植物但他的尸体却告诉我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，他只是个牺牲品和替罪羊。凶手的凶残和狡猾程度，超乎想象。

　　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过去的片段，每一道伤痕都有一段回忆。我知道工作时必须把情绪抽离出来，尽管那很难做到。

　　无影灯的光线有些发黄，照着中央解剖台上冰冷的尸体。墙边有一排器械柜，墙角放着几个盛脏器的红色塑料桶。

　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轻微的尸臭，我把法医勘察箱放在旁边，蹲下身子。

　　她枣红色的头发铺在草地上，打卷的发梢沾满了草屑，黑色头绳躺在半米外的草丛中。脚下的地面有两道浅沟，杂草和树叶被推到一起，积成了小丘，是她挣扎时留下的。

　　她皮肤白皙，但嘴唇已经发紫，眉头微蹙，刘海略显凌乱，眼角还是湿润的，睫毛上挂着露珠。双腿自然弯曲，淡蓝色的牛仔裤和粉色内裤被褪到右膝盖，左腿赤裸，白得刺眼。

　　更刺眼的是，上半身有两个椭圆形的红色创口，而腹部则被剖开裂向两侧。肠子鼓起，挣脱了大网膜。因为有股气味，我估计她肠道应该也破了。

　　粗略看，这是一起杀人案，打斗的痕迹不剧烈，可能是熟人作案，也可能力量对比悬殊。但附近没有身份证、手机、钥匙、钱包等能提示证明身份的物证。

　　“先把尸体运走吧。”我起身摘了手套，树林里的光线已经十分昏暗，几只鸟在林间飞过。

　　她背部布满大片状的紫红色尸斑，说明死后一直保持仰卧。我用手指按压，稍微褪色，这是典型的扩散期尸斑。

　　助手掰了掰女尸的下颌及四肢，做好纪录，“尸僵强，位于全身各关节。”我用手撑开女尸的眼睛，角膜浑浊呈云雾状，半透明，可以看到散大的瞳孔。

　　我心里大概有了数，死亡时间约 20 小时。看了看墙上的表，晚上 7 点 08 分，她应该死于昨晚 11 点左右。

　　她有指甲和嘴唇发紫，睑结膜出血等窒息征象，口唇有受力痕迹，胸部和腹部有明显的锐器伤。

　　为了取证，我给为她剪了指甲，准备送去检测里面的 DNA。没准她在死前抓过凶手一把。

　　剃掉她的头发，我可以观察头上的损伤。女尸的枕部有血肿，说明她的后脑曾经被凶手攻击。

　　为了测量腹部的刀伤，我把露在体外的肠子塞回腹腔，并拢两侧，一个长 15 厘米的横行伤口出现在眼前。

　　“凶手应该持一把单刃锐器，刺进女尸右腹部后，顺着刀刃的方向横切。就在我这个位置，往回拉比较省力，甚至可双手持刀。”

　　我的助手是个女孩，她一边操作一边自言自语：“针脚要细密些，才配得上这么漂亮的女孩。”

　　日晚上 10 点，坐满人的会议室烟雾缭绕，我开始向大家介绍尸检和现场勘验的情况。

　　技术和侦查部门开碰头会，总是围绕死者身份、死亡时间、死因、作案过程和作案动机展开。

　　法医是死者的代言人，不仅要弄明白死因和死亡方式，还要尽量准确推断作案工具、刻画嫌疑人，甚至进行现场重建。

　　法医肩上的担子很重，我说出的每一句话，都会被同事记在本子上。一旦错了，丢人还是次要的，搞不好还会丢了饭碗。

　　死者断了 5 根肋骨，身体上有 4 处钝器伤，都是在她活着的时候产生的。

　　至于身上那两处锐器伤，则是在她濒死或死后才形成的。我暂时想不明白凶手为何要破坏死者的身体，我推测凶手可能迷恋女性的生殖器官，心理有些变态。

　　尽管检查还没出结果，但我可以初步对凶手进行刻画：一到两名青壮年男性，携带锐器，力量较强，可以正面控制死者。

　　没想到的是，头一天晚上我们还在推测死者身份，第二天一早，这事儿就有了眉目。

　　刑警队有 30 多人，负责全区每年 1000 多起刑事案件，人手不足是常态。因此我还负责录入“未知名尸体系统”和“疑似被侵害失踪人员系统”。

　　夫妻俩 50 来岁，是中学教师，衣着朴素有股书卷气。俩人笔直地坐在沙发上，很礼貌但满脸焦急，厚厚的眼镜片掩盖不住倦意。

　　5 月 6 日傍晚，女儿一夜未归。起初老夫妻没太在意。女儿 26 岁了，是小学教师，已经和男友订婚，新房在装修。

　　直到 7 日母亲过生日，闫晨依然没回家，电话还关机了。给准女婿史力打电话，他说两天前接到闫晨的电话，说晚上要和朋友一起吃饭，之后就没见过她。

　　老夫妻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。上面是一个大眼睛、椭圆脸、穿白色长裙的年轻女人，倚靠在樱花树下。

　　我愣住了，一时思考不出怎么安抚老夫妻，只能如实说，“我们发现一具女尸，还没确认身份。”建议他们去解剖室辨认。

　　老夫妻比我想象地要镇定，没有嚎啕大哭或晕过去，只是变得沉默。我能感受到他们在压抑自己。

　　我问好几句话，才得到一句回答。给他们采血，两人眼神迟钝地望着窗外，采血针扎破手指，鲜血涌出，他们只是颤了一下手。

　　案发前的周五，本来是闫晨领证的日子。因为未婚夫史力单位临时有急事，就推迟了几天。没想到，闫晨再也没有机会领证了。

　　闫晨的内，检验出一名男性的 DNA，性侵证据确凿；她的指甲中，发现了另一名男性的 DNA。

　　我赶紧把消息反馈给侦查中队。专案组那边则查到一条线 日闫晨死亡的那个夜晚，一对情侣在公园被抢。对方是 3 个小伙子，本地口音，拿着闪亮的匕首。

　　那对情侣很机智，扔包就跑，劫匪也没再追。当晚，3 个抢包小伙还在公园游荡，被巡逻民警逮个正着。

　　深夜，一层的讯问室都亮着灯，我走进最近的一间。同事一拍桌子，对我使眼色，“我们有证据，接下来就看你的态度了。”

　　一针下去，坐在讯问椅上的“黄毛”指头上冒出鲜血，我取了根酒精棉签，压在伤口上，他疼得呲牙咧嘴。

　　还有另一条线索。案发那天，闫晨和三个人联系过——她的母亲、未婚夫史力、同学杨春。

　　民警在杨春公司了解到，杨春被公司列为重点培养对象；两个月后，还将和公司副总的女儿结婚。但这两天，杨春却旷工了。

　　杨春爱情事业双丰收，似乎不具备杀人动机。可他却在关键时刻失踪，并拒接电话。

　　5 月 9 日上午 9 点，我接到市局 DNA 室的电线 名抢劫犯和此案无关。

　　杨春仿佛人间蒸发了，所有的社会关联都断了。手机再没开过机，家人都联系不上他。

　　由于警力不足，我们技术科被编入侦查小组。我和同事来到杨春的新房，找他的未婚妻了解情况。

　　出示证件后，我们被请到屋里。新房宽敞明亮，装修豪华，我目测至少 180 平。客厅电视柜上摆着结婚照，墙上挂着红色喜字十字绣和中国结。

　　她好像猜到了什么，又不停地摇头，“不可能，他俩怎么会搅和在一起，我们都快结婚了呀！”

　　良久，她叹了口气，说杨春看闫晨的眼神不一般。但她相信，“杨春是个聪明人，不会做太出格的事。”

　　城市小，走访的民警很容易就打听到了杨春、闫晨、史力三人的情感纠葛。杨春和闫晨高中时曾是恋人。

　　闫晨是班花，学习也好，有大批追求者，杨春就是其中之一。高三时，杨春追到了闫晨，随着读大学后分居两地，闫晨身边的人换成了杨春的发小史力。

　　杨春和史力原来是好哥们，在一个大院里长大，却被史力抢走女友。一次同学聚会，杨春为此和史力大打出手。

　　后来杨春摆正了心态，和闫晨保持距离，至少表面上没有逾矩，也渐渐恢复了和史力的来往。

　　未婚妻怀疑杨春和闫晨私奔了，我们没多解释，她告诉我们，杨春 3 年前买过一套小公寓，准备婚后出租。她打过那边的座机，没人接。

　　分局技侦部门也定位到，闫晨和杨春的手机信号，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这套公寓所在的大楼。

　　制定好抓捕方案，刑警队长让我一起去，就算抓不到人，也能够发现和提取些有用的物证。

　　下午 2 点，我跟在穿防刺背心、手持伸缩棒、腰间配枪的刑警后面，来到杨春家门前。

　　那是一栋酒店式公寓的 21 楼。走廊里，刑警分散在一扇门的两侧，准备进行突袭。

　　没有回答，无论是公寓内还是走廊上，都保持着安静。猫眼没有光线透出，里面应该是漆黑一片。

　　一位刑警悄悄拉住我，退到队伍最后。我心里很紧张，几年前有民警就是在开门时被疑犯打死的。我寻思着撤退该走哪条路下楼，还低头看了眼鞋带是否系好。

　　我是一名法医。虽然有持枪证，但我真正的武器是拎在手上的勘察箱。行动结束后，提取现场的痕迹物证才是我的任务。

　　队长把配枪抬到胸前，双手握紧，向物业姑娘点头。门被打开的瞬间，他带头冲了进去，其他刑警也跟着占领了公寓。一阵混乱过后，21 楼再次恢复寂静。

　　大家拿着勘察灯到处搜索，一条光柱忽然停在了落地窗前不再移动，目睹一切的物业姑娘发出一声尖叫，逃离了现场。

　　身前的刑警回头看了我一眼，他的脸色吓得煞白。我自己也感到热血往头上涌，头发丝似乎都竖了起来。

　　他的舌头从唇齿间吐出一截，脸色青紫，很瘆人。他穿一件白衬衣，黑西裤是湿的，皮鞋脚尖紧绷着。

　　一位胆大的刑警手里拿着杨春的照片靠近落地窗，举起来仔细对比。浓眉、方脸、年轻男性，是杨春，“这家伙畏罪自杀了！”

　　不到两天，案子就快破了，大家都松了口气。嫌疑人死亡，不需要经过法院审判，对侦查和讯问人员来说或许是一种轻松。

　　死无对证，对法医来说是不存在的。我没有感到轻松，技术科要做的工作还很多，需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，我要从现场和尸体上继续寻找证据。

　　他这间 40 多平的单身公寓，地面很干净，卫生间还有一把湿拖布。茶几上有 7 个空酒瓶和半瓶酒。很多人自杀前喝酒壮胆，也能减少死前的痛苦。

　　卧室十分整洁，枕头压在叠好的被子上，没有枕巾。床头柜上有两部手机，杨春的手机没电了，闫晨的手机关机。

　　我勘查了现场环境，拉开冰箱门，打了个冷战。里面有几块红色的肉——是人的乳头和。

　　他的胸腹部出现污绿色树枝般的网状，这叫腐败静脉网。不用靠近，能闻到尸臭。这些腐败迹象说明，死亡时间在 48 到 72 小时以前。

　　杨春颈部有明显的生前受力痕迹，没有别的致命伤。确定死于机械性窒息。他胃里全是啤酒，应该是喝多了才上吊的。

　　我提取了他的拭子，根据接触即留痕的理论，如果他事后没洗澡，拭子就有一定概率做出闫晨的 DNA，那么证据链就更完美了。

　　解剖完毕，我对杨春尸体进行了认真缝合。哪怕他生前十恶不赦，尸体也该被尊重。

　　杨春的未婚妻接到通知来辨认尸体。她眼圈发红，没了之前的镇静，慢慢靠近解剖台，眼中划过一丝失望，沉默片刻，捂着脸离开。

　　把检材送走后，我被同事拽出去吃了顿饭，晚上好好睡了一觉。说来也奇怪，当了 16 年法医，我几乎天天和尸体打交道，却从来没在梦里见到过他们。

　　我心里却有些遗憾，案子里嫌疑最大的人已经死亡，有些真相可能被永远带走了。

　　5 月 10 日早上，我接到市局电话，杨春家冰箱里的人体组织是闫晨的，但从杨春的公寓里发现的刀，并不是作案工具，上面没有检测出闫晨的 DNA。

　　紧接着，我听到一件令人震惊的事：杨春的上没有闫晨的 DNA，却检测出一名男性 DNA，和闫晨指甲中的 DNA 一致。勒死杨春的网线上，也检测出相同的 DNA。

　　回顾勘察现场的情况，我们意识到公寓整洁得有点不正常。杨春穿着皮鞋缢死，地面上却没有脚印，门把手上也没有指纹。可能有人清理了现场，而且一定和杨春相熟。

　　单从尸体看，杨春符合自缢身亡。但考虑到他使用的“上吊结”，脖子后面应该也有明显的痕迹才对。

　　如果杨春不是自杀，我判断，可能有人从背后用网线向上，勒晕或勒死杨春，再用上吊结把他悬吊起来。

　　之前从杨春胃里检测出和闫晨体内一致的镇定安眠药物。原本的推测是，杨春对闫晨实麻醉，随后服用安眠药自缢身亡。

　　有人猜测，杨春是双性恋，和神秘的男人合伙杀死闫晨。安眠药来自神秘人，他杀了杨春灭口，目的是切断线索。杨春死了，杀害闫晨的事都可以推给杨春。

　　如果推测成立，神秘人真算是犯罪高手，这样的犯罪手段，在我们这个小城很少见。

　　专案组调取了杨春小公寓的大厅监控。5 月 6 日晚上 11 点 50 分，有人走进公寓；次日凌晨 1 点多离开，1 小时后，又返回公寓。凌晨 3 点多，他离开公寓，再也没出现。

　　史力作为死者的未婚夫，本来是应该首先调查的。然而因为在闫晨内检测出杨春的 DNA，这样明显的线索影响了我们的调查方向，将杨春列为首要嫌疑人。

　　同事想起，送闫晨的《死因通知书》时，史力得知警方已经锁定嫌疑人。当时他的表现得很平淡，缉凶的诉求不强烈。

　　有人开始推测，杨春因为和史力有一腿，因此仇视闫晨，所以杀害了她。史力发现杨春是杀妻凶手，杀死了杨春给闫晨报仇，并伪造了畏罪自杀的现场。

　　5 月 10 日深夜，闫晨的尸体被发现的第 4 天，刑警搅了史力的好梦。当时他正和情人睡在一起。

　　史力的这个情人是名医药代表，看中了他在卫生局工作的便利。她知道史力有婚约在身，听他抱怨过已经和未婚妻没有感情了。

　　她清楚史力不会娶自己，但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没有对自己隐瞒，初识那会儿史力还总给她写诗。这个女人觉得，两人是真爱。

　　史力中等身材，体型偏瘦。梳分头，单眼皮，小眼睛，带一副金框眼镜。上身穿白衬衣，下身是笔挺的灰色西裤和一尘不染的新皮鞋。

　　他正嚷着自己是受害者家属，要告公安局。他没说脏字，时不时冒出几句文绉绉的话抗议。

　　我让史力把袖子向上撸，发现他的前臂有几处伤痕，刚结痂。他的手很凉，手心有汗。

　　我的采血针扎得比较狠，拔出时指尖渗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血球，史力的手既没有退缩也没有颤抖，他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反而有礼貌地对我点头。

　　准备填写信息时，我顿了一秒，把采血卡和笔一起递给史力，“来，签个名吧。”

　　史力说闫晨失踪那晚，自己整晚在单位加班，第二天早上，准时提交了主任要的报表。

　　民警质疑他胳膊上的伤痕，史力先说是自己挠的，迟疑了几秒，又说闫晨也经常帮他挠痒，可能是她弄的。

　　第二日凌晨，他开始变得急躁，担心接受警方讯问会影响工作，闹着说单位那里没请假，“还一大把事，领导肯定着急。”

　　其实我们最初并不完全肯定，监控里的人就是史力。因为他说漏了嘴，新的证据链开始串联起来。

　　史力的 DNA 检测出来了。杨春、网线和闫晨指甲里的生物物质都来自他。

　　按理说，他是闫晨的未婚夫，身上有对方的 DNA 很正常，不太能作为定罪依据。

　　但是，史力否定不了自己留在网线上的 DNA。他承认为了给闫晨报仇而杀害杨春，但否认自己杀害闫晨。

　　史力和杨春虽然是发小，但史力从小就觉得自己在人格上矮了对方半头。他记得，小时候有一次发生矛盾，父亲会逼自己给杨春道歉，就因为杨春父亲的官大。

　　承认了谋杀杨春，史力的状态没有开始时那么好了，但眼睛依然有神，脸上没有悔意。

　　技侦部门复原了案发当晚，史力和闫晨手机的移动轨迹，确定闫晨的手机是史力带去杨春家的。直到这时，史力才承认，自己杀害了闫晨，并伪造现场，嫁祸给杨春。

　　他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，案子最多查到“畏罪自杀”的杨春。但无论他做了多少手脚，真相都在尸体上，不可篡改。

　　面对讯问，史力从始至终都没放弃辩解。他说自己只是拿刀威胁闫晨，没想到她直接过来抢夺，刀子意外扎进了闫晨的肚子。

　　至于杀害杨春并嫁祸，都是因为杨春“有错在先”，给自己戴绿帽子，索性就“让一对奸夫下去作伴吧。”

　　闫晨对史力一往情深。大学谈恋爱时，闫晨就对史力很好，约会开销都是她主动花钱。

　　闫晨是个固执的乖乖女，用她父母的话说“比较直实”，她认为接下来俩人应该顺理成章地工作、结婚、生孩子。

　　他自认学识、才华、为人处事都不比别人差，单位却把先进名额给了两个新同事，其中一人还被确定为重点提拔对象。

　　这件事对史力打击很大。他认为，那两人的成功是因为“有关系”，而自己势单力薄。

　　为了竞争上岗，他找同事借钱买了一箱茅台送领导，结果功亏一篑。史力发牢骚，“没有关系真是白瞎。”

　　那人提到，大学时的史力就喜欢钻营。毕业前，一位同班同学报考了卫生局，考察阶段被涮下来了，托关系打听才知道，原来有人举报他存在劣迹。

　　不久，史力和卫生局签了工作协议。没人能证实举报同学的事情是不是他干的，可从那以后，多数同学都开始鄙视史力，觉得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。

　　当史力得知闫晨怀孕，他想过直接摊牌，或领证再离婚，但这会影响他追求领导女儿的计划。

　　他计算那个月自己只和闫晨发生过一次关系，还在安全期，之后他就出差了。所以他认为，自己被绿了，那个人，只可能就是闫晨的前男友杨春。

　　领结婚证的当天，为了和领导的女儿一起吃饭，史力和闫晨撒谎，说单位有急事。当天，闫晨和史力吵了一架。闫晨说周一必须去登记，让史力提前请好假。

　　俩人一开始都很克制，聊了许多过去的回忆，气氛还算融洽。晚上 10 点多，他们走到林子深处，闫晨手中的饮料也喝光了——那里面被史力下了安眠药。

　　闫晨说自己是清白的，她给杨春打了电话，三人可以当面对质。甚至等孩子生出来，去做亲子鉴定。

　　史力用左手掐住闫晨的脖子，把她按在地上。右手用力捂在闫晨的嘴上，不让她叫。

　　一两分钟后，闫晨不叫了，史力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，指甲在脖子上留下月牙状的伤痕。

　　杨春不断解释，自己和闫晨是清白的。史力趁杨春上厕所时，把事先磨成粉的安眠药下到杨春的啤酒杯中。

　　杨春睡过去后，史力拿着一次性纸杯，脱下了杨春的裤子，通过一些物理刺激，取了杨春的。

　　完事后，史力整理好杨春的衣服，捡起网线，狠狠勒住杨春的脖子，直到他停止挣扎。

　　接着，史力打开闫晨的短信，删掉了俩人之间不愉快的对话，以及闫晨和杨春的对话。用枕巾擦拭了手机，和杨春的手机一起摆在床头柜上。

　　史力站在尸体旁，用刀划开闫晨的肚子。他对民警说，他恨那个孩子。要不是这个孩子，他或许能不费力地甩掉闫晨。

　　讯问室里温度适宜，灯光很白很亮，史力脸色有些发黄，发型保持得还行，胡茬长出来不少，嘴唇起了皮。

　　我觉得不太乐观，万一刀子真被扔到河里，且不说打捞费时费力，还不一定能成功，就算捞上来，也做不了 DNA 检测。

　　同事心领神会，绕过作案工具，转而问其他问题。发现只要一提到单位，史力的眼神就有些游离。

　　同事捏着透明物证袋在史力面前晃了晃，里面装着那把折叠刀。史力脸色变了，他低下头，眼睛盯着地板砖。

　　我们在刀鞘缝隙里检测出闫晨的 DNA，那把折叠刀十分精美，史力大概舍不得扔掉吧。

　　我把 DNA 鉴定书推到他面前，技术不会说谎，史力亲手杀死的是自己的儿子。

　　案件虽然告破，我还要制作鉴定书等案卷材料，依然闲不下来。证据要发挥最大作用，才能不让案子留遗憾，更不让死者喊冤。

　　我想起史力赌上一切去追求的领导女儿，其实并没有看上他。史力只算是众多追求者之一。

　　女孩对史力印象不错，觉得史力很有才华，成熟、幽默又不死缠烂打，无论聊天还是吃饭，都让她感觉很舒服。史力每周写一首诗给她，也让女孩很受用。

　　但是，史力表现得太完美了，反而让女孩犹豫不决，“我追求完美，但不相信这样的完美。”

　　我不得不承认，这是个聪明的女孩。或许，史力从动了邪念的那刻起，就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归路，“算计”得再巧妙，也注定不会成功。